第19章
“老板, 我轉了五萬給你,應該夠這些餐具的損失。”
“夠了夠了,要不了這麽多的。”
“如果他們要報警, ”陳澈遞給老板一張名片, “麻煩讓警察打上面這個電話,我的律師會處理。”
“好的好的。”老板接過名片。
“走吧,回去了。”陳澈揚聲, 結果扯到了嘴角的傷,疼得噝了一聲。
除了陳遲俞, 幾個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負傷, 紀騫傷得最重, 被人踹到地上時摔傷了腳,只能靠譚學攸扶著艱難地往外跳著走,和同樣有腳傷卻舒舒服服坐在輪椅上的周望舒形成了鮮明對比。
周望舒眼神特好,剛剛雖然是一場混戰, 但每個人的情況她都看得一清二楚,當時陳遲俞要是第一個幫紀騫,紀騫不至於傷成這樣, 她懷疑陳遲俞就是故意不去幫他。
好樣的。
陳遲俞雖說沒受傷, 但手指關節處發紅了,等出去上了車都還微微泛著紅,而因為他膚色實在太白,一點點的紅色在他手上也十分明顯, 周望舒很難不注意到。
“你手是不是很疼啊?”周望舒問他。
“不疼。”
“可是很紅誒。”
陳遲俞低頭瞥一眼, “不算紅。”
周望舒仔細看了看, 確實不算紅,是他太白, 於是她又說:“你好白啊,是遺傳嗎?”
陳遲俞:“是沒曬太陽。”
他這話莫名戳中周望舒那屎一樣的笑點,她哈哈笑了兩聲。
笑完,她撐著下巴把他看著。
等回了南城,在腳好之前她估計都沒機會看他了,得抓緊現在的時間多看看。
他身上的西裝還如來時一般平整筆直,沒有因為打架而弄出一絲褶皺,只胸前少了一根領帶。
想起他剛剛手法熟稔地用領帶綁手上的樣子,周望舒微微勾起唇角,調侃道:“陳遲俞,你平時練拳的時候是不是也穿西裝?”
陳遲俞:“不穿。”
“那你穿啥?”
陳遲俞還是那兩個字:“不穿。”
周望舒先是一愣,然後表情逐漸興奮,“我家有個拳館,什麽時候來練練唄。”
陳遲俞給了她一個眼神讓她自己領會。
周望舒又哈哈大笑起來。
她笑起來的樣子特別明媚,像除夕夜阜盛的煙火,像莫奈花園裏沐浴著陽光的玫瑰,像藍天白雲裏一只自在的飛鳥,像一切美好又燦爛的事物。
陳遲俞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挺久才移開。
之後,他沒再看她,拿出隨身攜帶的電腦開始辦公,只偶爾側目看看窗外,而窗上時不時會映出某個人的影子。
一行人在九點抵達了機場,飛機提前了兩個小時出發,回到南城還不算晚。
道別的時候,周望舒沖陳遲俞拋了個媚眼,“回去等我消息。”
旁邊的人表情頓時變得微妙起來,只有陳遲俞知道她所謂的消息是些什麽玩意兒。
在接下來的兩周時間裏,陳遲俞每天都會收到一條或者數條周望舒發來的土味情話,內容夠土,夠味兒:
【我剛剛放了個屁,很響,但沒我想你那麽想。】
【我要這腦子有什麽用,它只會想你。】
【給我發個定位,我看看我心跑哪兒去了。】
【該怎麽得到你,麻袋還是甜言蜜語。】
【最近老犯困,都是為你所困。】
因為他一直沒回,所以她之後又發了幾條這樣的消息:
【要我把微信名改成淘寶你才能跳轉到我們的聊天框嗎?】
【莫文蔚的陰天,孫燕姿的雨天,周傑倫的晴天,都不如你和我聊天。】
【一覺醒來又沒有你的消息,靠,白睡。】[1]
周望舒的腳在兩周後痊愈,這兩周她一直待在家裏哪兒都沒去,甚至沒怎麽下過床,雖說成日窩在床上,但她並不無聊,蔣意歡每天都會打電話來跟她說些奇葩八卦,安彌時不時會過來陪她打遊戲,其他時間,她除了吃飯和睡覺都在工作。
她在英國那邊的幾家公司這段時間碰巧遇上了些狀況,要是沒崴腳,那麽龐大的工作量,她都不知道該用什麽借口去應付。
由於太過龐大的人脈關系,她又擺出一副混吃等死的人設,所以幾乎每天都有人約她出去玩兒,這不,她腳才剛好,星途集團董事長的千金裴疏月就給她發來條消息說:
【為了慶祝你康復,我給你準備了一場滿漢全席,地點在我家東岸的那棟別墅,晚上六點,別遲到哦。】
滿漢全席這詞兒都用上了,周望舒倒要去看看她搞了些什麽花樣。
下午六點,周望舒如約出現在裴疏月家門口,她這人很有時間觀念,永遠都是踩點到,今天踩得尤其準,一分不多不分不少,剛剛好六點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