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暗殺

沈木魚和靖王已經跑出了幾裏外。

比起自己單騎一馬,顯然被靖王圈著更有安全感,比坐在副駕系上兩條安全帶還要令人安心。

只是這姿勢顯得他太過嬌弱,兩人的距離又靠的極近,沈木魚甚至都能感受到耳邊傳來男人呼吸出的氣息,耳根悄然轉紅。

腦海中止不住想起上回的“暗器”事件,沈木魚可不敢亂動了,繃直自己的上半身,聽著兩人逐漸同步一致的心跳,瞧後看了眼,他道,“王爺,不管謝大哥他們了嗎?”

謝觀風畢竟是功臣,這次狩獵也是依據他的意願辦的,靖王身為皇室又執掌大權,就這樣輕飄飄的扔下一句嘲諷的話把人家冷落到一邊傳出去總歸不太合適。

淩硯行睨了他一眼,放慢了馬的速度。

沈木魚扭頭去看他,還沒等對視,就被靖王捏著臉轉了回去,緊接著,屁股側邊輕輕被人打了一下。

“在本王府裏白吃白喝,扭頭管別人叫哥。”

譏諷的話隨著一聲嗤笑,暗示著靖王此刻的心情不美妙。

沈木魚緊了緊臀瓣,顧不上被拍屁股的奇異羞恥感,愣了愣,小聲嘀咕了一聲,“押韻也不是這麽押的。”

靖王是皇帝的親叔叔,大周也不是和平社會人人平等,他怎麽敢當皇帝異父異母的小叔。

要是被有心之人知道了,不用等沈老頭把沈家送上菜市頭斬首,他就先一步去菜市頭表演人頭分離術了。

“您是王爺嘛。”

這時候倒是記得他是王爺,平日連吃帶拿還上炕倒不見他客氣。

淩硯行“呵”了一聲,臉上看不出表情,顏色寡淡的薄唇輕輕一張,像是能隨時吐出一句極為譏誚的話。

沈木魚接著自己的話沒骨氣的哼唧,“那我私下管你叫爹行不行?這個輩分可比……”

沈木魚胡言亂語叭叭的嘴被捂住了。

淩硯行指望不出他嘴裏能吐出一副象牙,額頭的青筋跳了跳,沉著臉故意搓了搓沈木魚那張口無遮攔的嘴,將唇色搓的更紅,意味不明的哼笑了一聲:“不急,日後有你叫的。”

沈木魚被捏扁搓圓,噘著嘴不明所以,叫他爹都不樂意,還要日後叫,難怪自己只能是個普普通通大學牲,反正我是不能抵擋被人當爹的誘惑的。

又騎出了幾裏路,靖王才松開沈木魚的臉。

少年細膩白皙的臉頰被捏的紅彤彤的,留下幾道被欺負的指痕,雙唇的顏色艷麗,叫人看了止不住想入非非。

沈木魚毫不自知的東張西望,瞧見一只受驚的兔子竄出來,眼睛亮起了一道光,身體保持著矜持筆直的坐著,眼珠子卻不斷朝著靖王腿邊掛著的箭筒瞅了。

沈木魚止不住想象自己英姿勃發百發百中的場景,嘴角上揚,幹坐著傻樂。

靖王瞧出他那點小心思,將身後的弓遞了上去。

沈木魚眼中的光更亮了,滿臉驚喜,寶貝似的拉了拉空弦,有些重,迫不及待的望向那裝箭的筒子。

靖王遞給他一支箭。

沈木魚沒吃過豬肉但見過豬跑,怎樣上弦他還是知道的,何況原身當初在太學的君子六藝也不是白聽的課。

只是上了弦之後的再拉開顯然比空著的又重了許多,沈木魚勉強拉開,雙臂止不住的顫了顫,一把弓被他握的歪歪扭扭,連兔子都鄙夷的豎起頭朝這裏看了看,大搖大擺的在他眼皮子底下跳走了。

沈木魚深受其辱,小嘴直接翹了起來,閉上一只眼瞄準兔子跳進的草堆,正要放箭,雙手陡然被靖王握住。

靖王把著他的手往高擡了擡,將位置瞄準在了草堆還要前方的位置。

沈木魚心道這裏可沒有兔子,兔子分明是跳進了另一個草堆裏。

張了張口還未說話,手中的攥的箭尾被男人松開,一支離弦的箭劃破空氣,驚動了吃草的野兔,一箭射入了受驚跳出來的野兔脖頸,將它釘在了地上,野兔掙了掙腿,再也沒有方才的氣焰。

沈木魚目瞪口呆。

靖王幫他把下巴托了回去。

沈木魚翻身就想下馬把自己的戰利品撿回來,靖王摁住他的肩,輕輕一夾馬腹,便向那頭緩緩走去,停在野兔屍體邊上。

摁住沈木魚的身體,他僅用箭一挑,就將兔子挑了起來,抓著兔耳將沾血的箭扔進箭筒,兔子則掛到了箭筒邊上。

沈木魚高興的眉飛色舞,眼神繼續亂瞄,瞧見不遠處樹上停著的小鳥,用手肘輕輕懟著靖王,催促他繼續教自己射箭。

淩硯行依著他,靠近少年的肩膀,握著他的手搭箭拉弦。

狹長的眼眸眯了起來,淩硯行對準那只樹上歇息的鳥。

耳邊卻忽的傳來一聲細微的樹幹“吱呀”的斷裂聲,淩硯行神色嚴肅了起來,緊隨著“咻”的一聲,他立刻放箭,拽緊韁繩策馬往側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