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暗殺(第2/4頁)

而方才他們待過的地方,一柄長劍從邊上飛出,斬斷了破風直朝靖王後腦而去的利箭,埋伏在樹上的刺客見狀就想踏輕功去追趕靖王,卻被幾個穿著藏青色侍衛服的男人從不遠處追了上來團團圍住,一時間劍拔弩張。

沈木魚絲毫沒來的反應發生了什麽,更沒有靖王的好耳力,茫然回頭,只能看見飛速從眼前閃過的樹林。

怎麽忽然又跑起來了?

他剛剛好像聽見鐵器碰撞聲了!

沈木魚腦海中的暗殺猜想才剛剛出現一個雛形,後腦猛然被靖王壓住,整個上身都趴了下去貼在了馬背上,吃了一嘴的鬃毛。

腦袋上空跟著一涼,一股疾風從頭頂穿過,將他頭上的發冠打落,順帶拽走了幾根頭發。

沈木魚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氣,歪著腦袋去瞧,從散開的發絲中瞧見了一支寒光四射的箭。

瞳孔極速收縮,沈木魚張了張嘴,眼睛瞪成了一對銅鈴:啊啊啊啊有刺客!

驚恐之後,他大口大口的呼吸,腦子被晃得有些發暈,眼睛逐漸瞪的更圓——等等,這些刺客不會是我爹派來的吧!!

沈木魚沒有一點武功,只能任由靖王把自己壓在馬上。

此番的幕後黑手顯然花了不少錢,他們一路疾馳,竟一路上都設有埋伏!

靖王一邊要保證自己的安危,還要保護沈木魚的安危,敵在暗他在明,馬上又施展不開手腳,顯然落於了下風,那些箭雖然射殺不了他們二人,可靖王策馬的路徑也無法調轉回頭,只能被迫朝著正前方不斷的跑。

沈木魚深知自己現在就是個小累贅,放松渾身力氣任由靖王拉起壓下,連尖叫都不敢,死死咬著下唇,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以免讓對方分心。

他心中也萬分害怕,畢竟這些刺客要真是沈老頭派來的,他這個家屬還算同夥!

可不是我要害你的啊王爺!

砍了我爹可就不許砍我了!

沈木魚縮成鵪鶉,安靜如雞。

淩硯行被這些窮追不舍的弓箭手追煩了,臉色冷到了極點。

瀾山狩獵前他看過瀾山地形圖,再這樣跑下去,不僅馬吃不消,往前就是懸崖峭壁。

這撥刺客至少三四十人,他即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無法保證帶著一個沈木魚單槍匹馬殺出重圍。

淩硯行的臉色越發的難看,薄唇抿唇一條直線,不斷回憶這周圍有何地方可以脫困,奈何瀾山之所以被選做圍場,便是因為它山頂平坦,四周陡峭,只需要封鎖一條上山路,幾乎不可能會有人闖入。

磨了磨後槽牙,他已經想好此番回去要治誰的罪了。

兩人一馬很快便被逼到了懸崖邊,弓箭手和提刀趕來的刺客圍成半個圈,將他們包圍。

沈木魚被靖王從馬上拉了下來,軟著腿拽著淩硯行的袖子,恐懼的看著那些冰冷鋒利的劍刃抖成篩糠。

前面是刺客,後方是懸崖,怎麽看都是死路一條!

靖王攬著沈木魚不斷退後,臨近懸崖邊,朝後看了一眼,低聲道:“抱緊本王。”

沈木魚連忙照做,雙手松開靖王的袖子緊緊環住對方的腰,整張臉都貼在他胸前,“這樣行不行。”

“抱緊。”淩硯行斂了斂眸,收緊扣在少年腰間的手,轉身帶著他跳崖。

刺客本以為還會有一場血戰,誰知道對方竟然會選擇跳崖,面罩上麻木冷漠的半張臉露出一陣意想不到的表情,不過秉承著殺手的精神,他們還是對著懸崖射下幾箭,確保二人沒有接著藤蔓攀附在峭壁邊,留了一半人在崖邊守著,另一半人則去崖底查看,活人要見死要見屍。

淩硯行和沈木魚此刻正在懸崖中形成的天然溶洞裏。

跳崖時靖王便有猜測像這樣的峭壁中應當是有凹陷或山洞的,只是沒想到他們的運氣這樣好,順著藤蔓沒過多下滑,便滑進了一處開口朝上的溶洞。

順著崎嶇的巖石坡往下滾,淩硯行把沈木魚護在懷中,最後滾進了水溝裏才停下。

溶洞上方還在滴答滴答的滴水,水溝足有半人深,淩硯行渾身濕透的從水裏站起來,單手撈著軟趴趴的少年往岸邊走。

沈木魚疼的齜牙咧嘴,上了岸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披頭散發的擡頭,小臉嚇得慘白,臉上滑落的不知道是水滴還是委屈的淚花,總之看起來可憐極了。

淩硯行脫衣裳的動作一頓,蹲下身去瞧他,“疼?”

沈木魚搖搖頭,打了個噴嚏。

淩硯行便趕緊拉著他起來,叫他把濕衣服脫了。

沈木魚一邊脫一邊還有些惴惴不安,方才被追殺他整個大腦都是空白的,現在劫後余生,思緒就活絡了起來,很顯然如果是他爹派來的殺手,應該不會認不出他這個雇主的兒子,不然尾款還要不要了!

沈老頭要三百天後才動手,雖然他陰差陽錯穿了過來,但應該不會讓刺殺提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