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第2/4頁)
“砰——”
“砰——”
“砰!”
心臟在狂跳,仿佛隨時會跳出胸腔。
他努力克制,但這種東西完全不可能被克制。
尤其是當她溫熱的呼吸落在他臉上時,他的心跳便一發不可收,像是被人攥起來拋到高空上,耳邊與心間只剩下尖叫。
“你做什麽?”
商溯徹底慌了,“你醉了?”
他掙開相蘊和的手,觸電似的逃開。
明顯是醉了。
如果不是醉了,怎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他大意了,不應該讓旁人敬她那麽多酒的。
她的酒量雖好,但一盞一盞喝下去,身體也會受不了,以至於醉得神志不清,做出這種近乎孟浪的事情來。
在趁人之危與克制自己之間,他毫不猶豫選擇克制,盡管他很難克制,緊繃的弦隨時都有斷掉的可能。
但盡管如此,他還是努力與相蘊和保持距離,避免自己的動作或者語言之上唐突她。
那是他心頭的一抹皎皎白月光,他怎能在這個時候趁虛而入?
——他雖不是什麽好人,但不至於齷齪到這種程度。
慌亂間,商溯推開相蘊和。
相蘊和忍不住笑了起來。
明明早已不是少年,行為卻還如此青澀,這些不該出現在他這個年齡身上的事情,出現在他身上且又無比契合。
——她喜歡他的這種反應。
這意味著他沒有與女人親密糾纏過的任何經驗。
世家大族在族中男人成婚之前塞美妾的行為,在他這裏完全行不通,一如他出身世家卻極為討厭世家一樣,他討厭著這樣或者那樣的規矩,從不遵循世家的生存法則。
他依著自己性格與喜好生活著。
一如初見時他與她投緣,便一而再再而三幫她一樣,他做事不問結果,只問喜好。
相蘊和笑了笑,不給商溯掙脫自己的機會。
他掙開了她的手,她的手便落在他衣襟處,輕輕一扯,便又讓他被迫俯下身。
這一次的距離比剛才更危險,而他的衣服也被她拽得松松垮垮,露出一截修長脖頸與質地極好的裏衣,在燭火的映照下顯得明明暗暗。
“你......”
面前的男人有些無措。
他似乎以為她醉得狠了,做事沒有法可言,想推開她,又怕自己下手太重,所以只好僵持著,一只手攥著她胳膊,阻止她的動作,另一只手掩著自己的衣襟,不至於讓自己的衣服被她扯下來。
“相蘊和,你醉了。”
男人哄小孩兒似的哄著她,“你松開我,我喚你的宮女來,讓她們送你回殿。”
聲音很輕柔,語氣也輕柔。
仿佛在他面前的人的確是酒品不好的醉鬼,所以他只好無奈地由著她,又耐心地哄著她。
可那微紅的耳尖與近乎紅得滴血的臉卻出賣了他的內心。
他不止在哄著她,也在一遍一遍克制自己,不要在這個時候趁人之危——如果他還是人的話。
這樣的反應著實有些好笑,於是相蘊和便笑了起來。
她這一笑,讓商溯越發無措,甚至攥著她手腕的掌心也不由得緊了緊,身上的每一塊肌肉每一個毛孔都在無聲訴說他的緊張與窘迫。
相蘊和見好就收。
不能把人逗太狠,逗太狠了,便不是孟浪,而是強搶民男。
目前的她沒有那種興趣。
作為新朝繼承人的她,只是需要一個合適的郎君。
主觀來說,這位郎君不會有明面上的身份,終其一生,他只是她的入幕之賓,僅此而已。
以女子之身掌權本就不易,若再弄出一個王夫來,便更是將自己置於危險之中,她不想冒這種險,所以哪怕那人是商溯也不行。
相蘊和松開手。
衣襟被松開,商溯萬丈懸崖走鋼絲的心這才落了地,擡手連忙整著衣襟,靴子卻忍不住往後退。
——他怕相蘊和突然又發酒瘋,一把把他薅過去。
他雖不精於功夫,但好歹也跟著名師大家學過幾日的花拳繡腿,不至於被人一拽便拽走,像是被扯了線的風箏一般任人擺布。
可拽他之人是相蘊和,一個吃多了酒如今思路不大清晰的相蘊和,他的反抗動作便會變得很有限——因為怕傷了她。
醉酒之人沒有理智可言,動作上也不受自己的控制,若他大力掙開她的手,勢必會讓她摔在地上,地上雖鋪了錦毯,地底下又燒著地龍,冬日裏摔在地上也沒甚可怕的,但相蘊和到底是相蘊和,不是皮糙肉厚的武將們,她掉根頭發他都會心疼,又怎能讓她當著自己面生生摔在地上?
斷然不能。
所以才會有方才拉扯拉鋸,顯得他有些受制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