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擔憂

楊樵回房間去沖澡,薄韌留下善後。

上樓的時候,楊樵每上一級台階,都覺得自己的大腿還在發抖。

在浴室沖淋到了熱水,感覺才好了很多,等從浴室裏出來後,他想休息,於是新的問題又出現了,真正的“坐臥不安”被他體驗到了,現在沒有哪一種姿勢能讓他的身體真正覺得舒服。

最後他側躺下的姿勢,和他臉上的表情一樣,非常扭曲。

薄韌收拾完,還在樓下客房裏唱著歌,歡快地洗了個澡。

樓上的楊樵聽到他快步上樓的聲音,開始醞釀要怎麽吐槽他。

“我愛你!”薄韌沖到房間門口,大聲示愛,而後一躍上床,不由分說把楊樵整個抱住,貼在楊樵耳邊,音量放低,道,“我真的要愛死你了。”

“……”楊樵又把吐槽咽了回去。

薄韌簡直是回味無窮,道:“這比我想象中還好一萬倍。”

楊樵沒有說話。

薄韌問:“你感覺怎麽樣?”

你說你為什麽要問呢?

本來楊樵已經不想說了,既然當面問了,此時不說,更待何時啊?

“就那樣,”楊樵無情地說,“和我想象中差遠了。”

薄韌怔了下,卻並不太受打擊,分辯道:“這也正常,因為我還不是熟練工,你給我機會,讓我多練習幾次,慢慢就會很好了。”

楊樵十分崩潰,說:“你不是直男嗎?怎麽你爽到了,我一個男同居然沒有?”

“說明你葉公好龍,不是真正的男同。”薄韌道,“不像我,直男雖然是我的初始設定,從我決定和你搞基那一天起,我就每天都在想怎麽幹翻你了。”

“……”楊樵本質是個純粹的純愛戰士,險些要被雷炸了,道,“閉嘴,你給我閉嘴!”

薄韌也覺得這說法過於粗鄙了,換了個文明版本道:“每一天我都在想,要怎麽疼愛你。”

這種形容對楊樵是另外一種雷,絕望道:“煩死了,你真的煩死了,求求你別說話了。”

薄韌於是沉默了,把臉貼在楊樵的頸邊。

兩人抱著安靜了半晌,心裏又都覺得還是應該說點什麽。

他倆幾乎同時開口。

楊樵:“其實……”

薄韌:“我現在……”

兩人又都停下,等著對方先說。

“你說吧。”楊樵道,“不要再說雷人的話。”

薄韌道:“你雷點也太低了,我疼愛你有什麽錯,這都能雷到你啊?”

楊樵受不了這個詞,回擊道:“那我也要疼愛你。”

薄韌道:“好啊,你來啊。”

“……”楊樵哪裏是要行動上“疼愛”他的意思?只不過是想讓他感受下,“疼愛”二字在男男關系裏,屬於不恰當詞匯。

“你不是天生受嗎?”薄韌道,“要是你想試試當攻,我是沒有意見的。”

前幾年,楊樵的性取向大白於朋友們面前時,薄韌大受震撼,在他認知裏楊樵一直是“恐同”順直男的形象。

過後等他慢慢接受了這事,心懷鬼胎地問過楊樵:是攻還是受。

楊樵那時候自我認知也更明晰了,被問了,就坦白答了:應該是受。

基於此,彼時還是看一次吐一次的薄韌,一邊吐一邊決定了,自己一定是攻。

而薄韌此時的反應,也大出楊樵的意料之外。

半路拐彎的直男同意做下位,這在他的所見所聞裏,非常稀有。

“你這……”楊樵道,“你算哪門子直男啊?”

薄韌道:“不知道這要怎麽定義,反正我又不喜歡別的男的。”

因為楊樵是男的,他才不得不搞基。

如果楊樵是女的,他早就求過婚,娶“女楊樵”回家了。

“好吧。”楊樵道,“你本來想說什麽?你現在怎麽了?”

“我現在?”薄韌想了下才記起來,道,“哦對……我現在快樂似神仙。”

他說完,覺得此處應該有個親親,便擡頭親了楊樵,從楊樵的下巴,一直吻到了楊樵的唇。

楊樵從不拒絕他,順從地與他交換了一個綿長的熱吻。

“你呢?”薄韌吻得上頭,還微微喘息著,心知今日份已經沒得吃了,適時停下,問道,“你剛才要說什麽?其實後面是什麽?”

“……”楊樵喘得更急促,被吻得頭暈目眩,被問題問得很茫然,半晌才道,“忘了。”

薄韌道:“我猜是你其實也覺得很幸福,我從來沒有比現在更幸福的時候了。”

楊樵想了想,為難地說:“我只能在精神上同意你。”

薄韌表情有點垮了,道:“這麽不舒服?就一點爽感都沒有?”

“那我不失偏頗地評價一下,”楊樵決定還是給他一點鼓勵,道,“過程中還是很不錯的,有幾個瞬間,我也快樂似神仙。”

兩個快樂似神仙的男人抱在一起,親了又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