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第7/8頁)

“你敢過來,我就殺了她!”沙修竹將匕首往她脖頸上頂了頂。

陸繹瞳仁縮了縮。

“這位哥哥,你最好冷靜點。”

她倒是很冷靜,陸繹暗嘆口氣,用冰冷的語氣道:“我早就猜到,你與他們是同一夥人。難道你以為這樣就能騙過我麽?”

她呆了一瞬,立時向他懇切道:“冤枉啊大人,我真的是被他們挾持……”

陸繹冷冷打斷她:“不必再做戲了,你們不如三個一起上,我還省些功夫。”

“哼。”

蒙面人又從旁攻上來,他的功夫不弱,陸繹不得不先對付他。

沙修竹始終把刀架在袁今夏的脖頸上,緊張地關注兩人打鬥,生怕蒙面人吃虧。

陸繹一邊對付蒙面人,一邊還聽見袁今夏在抱怨沙修竹:

“別看了,你還指著他們倆打出朵花來,小爺算是被你們坑苦了。”

她居然還在抱怨,而不是趕緊想法子脫身?陸繹此時的心聲是:這丫頭當捕快是怎麽混到現在的?

沙修竹與蒙面人喊來喊去,無非是兄弟義氣之類的話,陸繹趁勢急攻了幾招,在蒙面人身上劃出幾道血口子。

正在這當口上,楊嶽冒出來了,陸繹原指望他把袁今夏救下來,沒想到,他居然還給沙修竹讓了條路出來。

陸繹要想攔住沙修竹,朝蒙面人不再手下留情,九節殘鞭閃電般攻向蒙面人的咽喉——突然之間,袁今夏跌過來,正擋蒙面人前面。

根本來不及多想,陸繹瞳仁一縮,急撤內力,胸口被撤回的內力重重反噬,痛得他禁不住皺了皺眉頭,而已無內力支持的九節鞭堪堪劃過她的脖頸,滲出些許鮮血。

沙修竹撲上前抱住陸繹的雙腿,朝蒙面人嘶聲喊叫,蒙面人撂下狠話後躍入水中。楊嶽則緊張地查看袁今夏。

“……你你你……你覺得怎麽樣?”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快死了?”她摸著脖頸,疼得直呲牙。

暗中調理氣息,待胸膛中的疼痛稍減,陸繹才朝楊嶽道:“過來,把他拖回去關起來……她只是皮外傷,何必大驚小怪。”

楊嶽惱怒回道:“你差點就要了她的命!”

原本不想解釋,但看她站在那裏摸著脖頸,樣子有點可憐又有點傻氣,若是此時不說明白,恐怕當真會誤以為自己想殺她。陸繹只得道:“其一,她是在驟然間被沙修竹推過來的,替那賊人擋了這鞭;其二,當時我已經撤了內力,她的傷勢不會比被一根樹枝劃到更嚴重;其三,沙修竹是帶傷之人,以她的能力,即便被他挾持也應該有能力逃脫,她為何遲遲不逃?”

楊嶽的樣子也有點傻。

胸口還在隱隱作疼,需得趕緊回艙打坐調息,陸繹不耐煩道:“我若當她是賊人同夥,便是殺了她也不為過,她眼下只受這點小傷,已是我手下留情。”

“你……你之前不是已經說我和他們是一夥人麽?”她看著他問道。

這丫頭是傻啊?還是傻啊?還是傻啊?

陸繹頗無奈地看了她一眼,不欲再解釋,然後轉頭吩咐楊嶽把沙修竹帶走。衣袍上沾著血跡厭惡地撣了撣衣袍,陸繹擡腿而行,準備回艙。

“你當時這麽說,就是為了名正言順地不必理會我死活!”她覺得自己想明白了。

陸繹暗嘆口氣,停住腳步,微側了頭看向她,卻還是簡短道:“都是官家人,話說得太白,不好。”

“你……”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原本還想責罵她幾句,但看她脖頸上還淌著血,陸繹只淡淡說了一句,遂轉身回艙房去。

打坐調理氣息過後,胸口疼痛稍減,陸繹這才躺下,睡了小半宿,天便亮了。

醒時,不知怎得就想到那小捕快脖頸上的傷,陸繹思量片刻,起身從包袱中掏出一小瓶藥膏。

畢竟她是被自己所傷;畢竟她還是個姑娘家,身上留了疤痕不是件好事;畢竟還得給楊程萬三分薄面,他想著,將小藥瓶揣入懷中,想著用過飯後去探一探她,順便將藥膏給她。

待用過飯,他行至她的艙房外,正欲叩門,便聽見裏頭有話語聲:

“我看你以後離那位陸大人遠些,爹爹說的沒錯,對他只管恭敬就行。”是楊嶽的聲音。

接下來是袁今夏,嘴裏似乎還吃著什麽東西:“揚州的案子還未開始查,姓陸的身邊連個隨從都不帶,到時候肯定來差遣咱們倆,怎麽遠著?躲都躲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