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北野兇宅(1)(第3/4頁)
“那現在……我們還去不去喬巴山?”林詠裳嘔吐夠了,回來問大家。
“既然錫伯族的西遷圖在當時的中前旗折了一下,那麽那兒必有文章,不沖著老薩滿,咱們也應該去一趟。”邵人建攆著手指,眼睛望著北方,“或許瓜爾佳·博圖的死,在那兒能找到答案……”
“最好能先打開綠眼六獸銅匣。”林詠裳眉毛皺得很緊。
2007年5月22日晴博爾塔拉蒙古自治州
汗爾加拉望著倆滿臉橫肉的蒙古人,警惕地握著何葉爾老爹給的那張鮮卑郭洛寶弓。
瓜爾佳正在猛打方向盤,打算掉頭走開,一個蒙古大漢沖他們招招手,“停車!”
瓜爾佳依然打著方向盤。
“我叫你停車!沒聽見?”那個紫袍的蒙古人,走上兩步拉開了前車門,一把將瓜爾佳拎出了駕駛室。
“你們別傷他!有事兒沖我!”汗爾加拉把手裏的弓拉開了。
綠袍蒙古人摘下墨鏡,笑出嘴裏的黃牙,“你們這是要到哪去啊?”
“為什麽要告訴你?”汗爾加拉擡起了弓箭,狼牙箭鏃直指大黃牙。
紫袍子拎著瓜爾佳,用腳踢了踢快要散架的面包車,“就你這破車,還想去布爾津?”
“啊?”汗爾加拉聞聽,大大地納了悶兒,“你們……你們怎麽知道我們要去布爾津?”
大黃牙嘿嘿一笑,“放下你的鮮卑郭洛弓吧,錫伯族薩滿汗爾加拉。”
“你……你還認得我……”
紫袍子也把瓜爾佳放在地上,“車鑰匙給我。”
“幹嗎?”瓜爾佳依舊很警惕。
大黃牙指了指身後的切諾基,“你們,上那個,我們,要你們的面包車。”
“這……這是怎麽回事?”
大黃牙上前,右手放在胸前給汗爾加拉行了個蒙古禮:“剛才我們沒嚇到你們吧?我是何葉爾老表舅的外甥,巴雅格勒,是來給你們換車的。”
“怎麽?何葉爾老爹他……”
巴雅格勒把切諾基的鑰匙扔給瓜爾佳,“表舅舅早上打電話,讓我們在這等著,果然,你們來啦!”
瓜爾佳和汗爾加拉終於明白何葉爾老爹為什麽畫出路線讓他們走這條路,原來……
“你怎麽認出我們的?”瓜爾佳遞上煙卷去。
巴雅格勒也不客氣,大大咧咧地抓過煙,“呵呵,表舅只說一輛最破的面包車,我看你這車老遠冒著黑煙就來啦,還不夠破啊。”
紫袍子也摘下墨鏡,眯著一對細眼在那笑。
“另外,薩滿手裏的鮮卑郭洛弓,是我表舅家的傳家寶啊,我又怎麽認不出?”
汗爾加拉對何葉爾老爹說不出地感激。
他和瓜爾佳朝著遠去的面包車揮手,而後上了切諾基,繼續北行。
2007年5月23日晴克魯倫河畔
從紮爾噶朗特到這裏,本應該三小時的悶罐子小火車,卻在路上晃悠了五個鐘點兒。
古老的牧村和破舊的俄羅斯式的住房,使風向東為之震驚,“我的個親!這房子要是遇到昨晚的風,一準兒給吹飛了啊……”
被八嘎諾爾的幹旱揩了油的克魯倫河,好像做了瘦身瑜伽,不再像早些年那樣波瀾壯闊了,那水還在流,只是少了一種光潤。
克魯倫在蒙古語中譯為“光潤”之意,取其轉意“發揚光大”而命此河名。但是沒有光潤的河水,卻難以承載一種永恒的精神。
克魯倫河流域曾經是中國古代遊牧民族優良的牧場,十幾個遊牧民族在這一流域放牧。古時叱咤蒙古的塔塔爾部在這裏豎起大旗,蒙古乞顏部也在這裏放牧,首領也速該就在克魯倫河畔被塔塔爾人毒死,他的兒子鐵木真在這裏頑強地成長,開始了成為“一代天驕”的漫漫長路……
“公交車站牌兒……”當看到這裏的主流交通工具,是一種七座的小面包時,蘇沫顏捂上了自己的嘴。
幾個曬得漆黑、光著膀子的乞丐跑過來,齊齊地伸出手向這群陌生人乞求施舍。
林詠裳捋了捋頭發,從包裏找了幾塊零錢,遞給乞丐們。
“他們花咱們的錢嗎?”王涵輕聲問。
“他們除了一百元的紅票不認可,其他顏色的人民幣還是認得。”邵人建也賞了乞丐一些零錢。
“邵教授,您受累給問問,這鬼地方的公共廁所在哪兒?”坐了一路悶罐子小火車,貉子有點脬大。
邵人建沖著他們問了幾句。乞丐們舉起手指著西邊,“特恩德,白那,昭日楞(那裏有廁所)。”
貉子順著乞丐們的手一路小跑兒。
“等等我,我也去!”風向東也有點憋不住了。
“幹嗎給他們錢?”王涵抱著肩膀,瞪著蒙古乞丐。
“偶爾憐憫一下嘛。”林詠裳把兜裏的小糖塊也發給了他們。
郝小梵一直直愣愣地跟在蘇木爾身邊,他蹲下她也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