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第5/12頁)

“朱先生,你估計是他們兩人偷的?我看未必如此。因為嚴組長對你說偷者是四川人,剛好你太太和葉竹青都是四川人,而且又有那樣的關系,怪不得你會懷疑他們。不過嚴組長的判斷,也有他的現場根據。但他所指的是川幫慣竊,而不是一般的四川人。然而我對他的判斷,還是有懷疑,我已經派人落實,馬上會得到澄清。這個案件,你交給我。我飲佩你的為人,我會全力以赴。相信在很短的時間內,會得到圓滿的解決,請你放心好了。”我安慰說。

朱文彬非常感動,按捺不住內心的喜悅,怡然起立,雙手把拱,一躬作揖,說:“謝謝隊長全力成全,敝人感激不盡,高誼隆情,小弟自當報效。”說完,他看了看手表,已經八點半了,神色有點張惶,他抱歉地對我說:“我承包了鹽業大廈工程,條件已經全部談妥,今天上午九點在白下路雙方簽訂協約,現在只剩半個鐘頭了,我要趕去,隊長失陪,請原諒。”

我笑著對他說:“你走,你走!不要客氣,我在這裏稍坐片刻。這裏早上倒很清靜,我想在這兒對此案情再推敲推敲!”

朱文彬走後不久,我從衣架上面取下自已的禮帽,也下樓走了。朱文彬走南,我向北,駕駛摩托車,又到童家巷二十七號。

我第二次來到朱家,方瑤琴出來迎接,引我到客廳接待。她調和一杯牛奶咖啡,態度十分熱情。

我坐在沙發上,擡眼看她的行動和姿態,她的確很美,身段高佻,風度翩翩,她的面容潔白有光澤。誰接觸到她那清澈明亮的眼睛,誰的心境就會豁然開朗。當她端著咖啡敬客時,那種迷人的醉光,一閃間發出無限的深情。朱文彬五年中難得看到的閃光,我竟然在一接觸中就幸運地看到了,這樣美妙的柔光,的確與眾不同。

她坐在對面一張長沙發上,安詳而有禮貌地對我說:“你上次來時,因為老朱在這裏,沒有怎麽招呼,請你原諒!”

“別客氣,別客氣。”

“其實我對你十分敬佩!”

“為什麽?”我好奇地問。

“在報紙上,我經常看到你破獲各種奇案,尤其是上個月你所破獲的玄武湖桃色命案,抓到了兇手,又替兇手辯冤,千方百計找到兇手給死者的哀求書,用科學的方法驗明兇器是死者的,有了這些有力的證據,使全案改觀,由謀殺而變成自衛殺人,從而挽救了‘兇手’佘倩的性命。這個案件辦得迅速漂亮,給人一種信賴的感覺,所以我十分敬佩你。”

“過獎,過獎!”

“不,這都是事實!因此,對破獲這次竊案,我對你同樣感到信賴。”她嘆了一聲,意味深長地說:“想不到老朱竟懷疑是我作案!”

“不會嘛,他沒有對我說。”我替朱文彬辯白。

方瑤琴笑說:“我跟他多年,他的性格、脾氣我都摸透了,從他臉上的表情,我可以猜透九成。本來他沒有動這個念頭,因為嚴組長的一句話--偷者是四川人,因此引起他對我的懷疑。程隊長,你同意嚴組長的看法嗎?”

“嚴組長的判斷是有他的根據,但也可能是假像,我已經派人調查落實。”說到這裏,突然她床幾上的電話響了,方瑤琴過去接了電話,反過頭來對我說:“隊長,你的電話。”

我接過話筒,原來是關副組長打來的。他說,他到了隊部,知道我還沒上班,估計還在童家巷二十七號,因此打個電話來。他說,那兩根鳥毛經過夫子廟“養閑齋”鳥鋪老板柳老頭的鑒定,說是鷓鴣的鳥毛。為了證實,柳老板還帶我看活的鷓鴣,它的毛跟那兩根鳥毛完全一樣。

我聽說是鷓鴣毛,就對關副組長說:“嚴組長的估計完全錯誤。”

關副組長又在電話裏對我說:“嚴組長今晨捉到川幫慣竊‘飛毛腿’劉行三,因為劉行三昨晚沒有在家裏,天剛朦朦亮才回家。大家在他家裏抄到金鐲子一對,金戒指三只,合計三兩七錢,上面有‘寶光樓足赤’的戳印,與童家巷二十七號失主報單裏面一部分金首飾是同店監制的,‘飛毛腿’說不出昨晚到哪裏去,說東道西,都對不來,因此嫌疑很大。嚴組長火了,把他狠狠地揍了一頓。”

“我的判斷,‘飛毛腿’劉行三對此案未必有關,不過昨天晚上到哪裏去,這點一定要搞個水落石出,可能有不可告人的事情。現在我提供一條線索給你,回龍橋一○三號祝光明過去是搞黑線的,他已經洗手不幹多年了,目前他混得很好。這個人對我們的工作很肯幫助,他當年與‘飛毛腿’劉行三都是川北一派,又是師兄弟,他師父是劍閣趙振飛,外號‘巴山夜鷹’。所以祝光明對劉行三的情況十分熟悉。你馬上向他調查內情,只要他知道的,他都會告訴我們,因為他很願意向我們靠攏。這個調查很關鍵,你馬上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