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第8/11頁)

“因為在王仲欽的一串鑰匙中還有三把和這三把是相似的。那三把是打開王仲欽密室保險箱的鑰匙,每把鑰匙上刻有英文字母‘S’,鑰匙對上鎖,可惜不懂得調撥這個保險箱密碼的暗號。所以這個保險箱還只能用警廳的封條封上。至今王家還有大批警察日夜輪流看守著。”

史朝雲笑說:“那剩下的那三把鑰匙上面刻的肯定是‘H’!”

“對!你怎麽知道?”程科長驚喜地看著她。

“你所推測的完全正確,你所不能解決的問題,我都會替你解決。”

程科長高興地跳起來,急切地追問:“史小姐,這可是真的?”

程科長的情緒感染著她,史朝雲也變得活潑起來,整個房間的氣氛變得生機勃勃,充滿了歡躍和希望。

這時,陳媽又端上來一大盤糕點,放在茶幾上,又倒了兩杯熱騰騰的牛奶,笑對程科長說:“你太辛苦了,請用點心再談!”

程科長向她致謝。

陳媽走後,史朝雲撿了一塊椰子奶油夾心蛋糕,送到程科長的面前,熱情地說:“你餓了吧,吃了點心,我就把王仲欽密室內部的情況向你報告。”

程科長欣然接過蛋糕吃著,又飲了一口牛奶,但心情卻是急不可待的。

史朝雲稍為整理一下思路,沉痛地說:“王仲欽和我的關系,完全是奴隸制時代奴隸主對奴隸的待遇。他絲毫不把我當個大學生,而把我當作娼妓!我在王家有雙重身份,公開身份是大學生、助教、王仲欽的同學、朋友,由前門出入。秘密的身分是娼妓,當他獸性發作時,只要一個電話,不論狂風暴雨,不論天寒地凍,不論更深夜闌,都要‘召之即來’,幽會的地點就是你所說的那個密室,外面客廳的門一關,這個密室就與大座房屋完全隔絕,成為無法無天的魔窟。

“雖然我經常在這個密室裏與他幽會,但兩年來始終沒有發現其中的秘密。兩個月前的一個傍晚,他打電話給我,約定晚飯之後,在這個密室裏,要我匯報關於結交麗麗的進展情況。到了那裏,沒談多久,我突然胃病復發,痛不可支,倒到床上,把棉被壓在肚子下,還止不了痛,額上的汗珠像黃豆一樣直冒出來。

“這時,他驚了,拿一張凳子放在全身鏡前面,他站了上去。我忍著劇痛偷看他動作。

全身鏡上面有一古銅色的鹿頭,這是西方有錢人家房間裏常有的裝飾品。他拿出一串鑰匙,用你剛才所說的“象牙圓銼刀”,向鹿頭的鼻孔兩邊各插一下,這時只覺得銅鹿的眼睛向外凸出了許多。他從凳子上下來,把它端到旁邊,蹲下去,把全身鏡的木框由下向上一提,壁上的木板跟著全身鏡的木框一起提上去,板壁後面立即出現了個洞,大的有七十公分高,他就俯身進去。不久,他出來了,把全身鏡的木框再拉下來,恢復了原來的位置。接著把鹿銅凸出的眼睛用手指把它按平。現在想來,你的推測是對的。此門還是在全身鏡的後面,不過需要鏡框連反一起提上去。鹿的鼻孔就是開關,它妙就妙在木板的板縫十分緊密,看不出破綻;它巧就巧在這個地下室的通口在於墻基下面,使人不會生疑。最後,他拿了一點鴉片,摻著開水叫我一起吞下,不久病就止了,我就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我醒來時,已是淩晨兩點。我感到口幹,就開亮燈,倒了一杯開水,一邊喝著,一邊想著當晚所見到情景,似乎覺得這個房子裏到處安著機關。無意中,我看到床櫃上面有一片破竹葉,上面還有一點鴉片,而天平時在這個房間裏經常見到這樣的竹葉破片,他們會不會做著吸毒的生意?我心裏不免打個大問號!”

程科長聽到這裏,興奮地說:“這是真正的雲南煙土,因為雲南氣候好,雲霧多,所產鴉片的質量列全國第一。它在包裝上有一個特色,每粒二斤,原裝的都是用大竹葉包著。這可證實地下室肯定有大量煙土貯藏著,煙土進進出出,所以才有竹葉散落。史小姐,你這個材料實在太好了!”

史朝雲笑道:“這是由科長的智慧啟發的!也說明這兩個魔鬼的大限到了,還有一個重要的東西,我拿給你看!”說著,她走到寫字桌前面,開了抽屜,拿出兩張紙片,送給程科長。

程科長接過一看,一張寫個“S”,一張寫個“H”,裏面是撥動保險箱的密碼。他大喜過望,激動地說:“史小姐,你真是有心人!這個寶貝是從哪裏弄來的?”

“這也是偶然得到的,正當我在琢磨這個地下室秘密門戶時,卻看到保險箱的門沒有關緊,我意識到它沒有下鎖,立即跳下床去,打開一看,鑰匙插在保險箱的第二道門的鎖孔裏,我扭了這一下,第二道門開了,裏面盡是鈔票,有國幣、港幣、美鈔、英鎊。我無心觀看,趕緊在一大串鑰匙中找出開保險箱抽屜的鑰匙,拉開抽屜一著,裏面盡是金器珠寶之類的裝飾品,這都不是我尋獵的對象,我的目的是想趁這個機會,能夠找到我在蘇州警察局留下的那張‘悔過書’,結果沒有找到。抽屜裏還放著兩張卡片,我知道這是保險箱的暗碼,馬上把它抄下來。抄完後,仍然按他原來的樣子關好保險箱。熄了燈,立即上床睡覺。但翻來覆去地總是睡不著,我想他晚上匆匆出去,不出兩種原因,不是賭錢,就是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