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第2/3頁)

紀箏哪裏騎過馬,此時被帶著前後搖晃,一不小心,“嗯,嗯……”

幾個哼音從嗓子深處逸了出來,聽上去,宛如小奶貓。

紀箏連忙松了韁繩,去捂嘴。

“聖上怎麽了?”明辭越以為他不舒服,關切地靠了過來。

寬厚的胸膛貼近了他瘦薄的脊背,他甚至能感觸到自己的兩片突兀的肩胛骨被輕輕頂到。

隨著這馬的前後搖晃的步伐,微微離開一點,一頂,離開一點,又是一頂。

紀箏仿佛落在了一葉漂泊的小舟裏,咿咿呀呀地被水浪推著,飄搖曖.昧,起伏沉落。

明辭越長期從軍,經常有戰場上兩人跨騎一馬的時候,根本察覺不出來何處不對勁。

紀箏拼命蜷縮起來,落在他的懷中,矮了他不少,甚至能感覺到他的下巴都可以微搭在自己發頂。

“皇叔,別,別頂了呀。”

紀箏眼角都泛了紅,只能捂住嘴,無聲地說。

裝扮喜慶的紅頂帳子就在不遠處,掛著大燕的兩頂紅燈籠,熱熱鬧鬧地等待著他們。

路過篝火旁的一片水窪地,紀箏看得清清楚楚。

他與自己艷麗的新娘牽著紅綢,卻又被另一個高大男人摟在懷中,兩人一揚的裝扮,一樣的玄甲,身體曲線完美貼合在一起。

馬蹄踐踏的水花猛地打破了虛影。

紀箏一時恍惚,分不清自己究竟在與誰結禮,又要與誰今夜入紅帳。

“聖上。”

一只溫熱的手貼在了他的腰外側,沿著玄甲縫隙滑了進去,好似留下了什麽。

明辭越永遠都是恭謹而知禮的,哪怕是穿衣都從未有過如此的肌膚相親。

紀箏一時失神,只顧得上吸氣,緊收腰身小腹,耳畔遠遠地似乎飄來了些許字,聽不甚清,“聖上,這是……藥……”

藥?什麽藥?

紀箏回頭一臉茫然地看著明辭越,明辭越有些無奈地低頭看著他回笑。

這次紀箏聽清了,他見到這人斂了笑容,一字一頓道。

“恕臣失禮,其實臣並不怎麽喜歡當聖上的皇叔,以前是,今天是,一直也是。”

紀箏有些慌亂,“皇叔這是什麽意思?”

他來不及等回復,便被帶下了馬,帳前有西漠的習俗,眾人簇擁著撒花飲酒拜禮,明辭越被攔在了外面,不可能再跟進來,他微微踮起腳,回頭去看,歡鬧的人群中怎的也找不到皇叔頎長的身影。

黎嬰牽著那條紅綢,將他牽進了帳。

紀箏根本無法鬧出動靜,此夜他二人必須合帳同眠,外面全是西漠的人仔細看守聽著動靜。

他身為一個任性無腦的暴君當然可以不管不顧地撕破臉,但他的邊疆國土不行,他西四州的萬戶百姓更不行。

紀箏情緒不高,還琢磨著明辭越最後一句話,往床上毫無形象地大字一仰躺,腿就垂在榻邊。

“今夜朕就洗洗睡了,這帳子滿地都可以搭地鋪,愛妃隨意點別拘束,老夫老妻了,不用跟朕這麽客氣。”

他打了個哈欠,將帳子裏為數不多的被褥,打了個滾,盡數裹去了身上。

已是子夜,奔波忙碌了一天,紀箏的大腦不困,眼皮卻困極了,迷迷糊糊有些沉入夢境裏。

忽然,什麽東西纏上他垂在床邊的足,繼而是小腿。

他猛地睜開眼,坐起了身。

紀箏驚了,真的驚了。

黎嬰分腿跪坐在獸皮而制的地毯上,一襲紅紗此時妖冶打開,綻放垂落在粗糙絨毛之上。他就正對著紀箏垂在床邊的兩腿間。

紀箏的靴子已經被他除下,膝頭被他分開。

察覺到紀箏的目光,黎嬰仰起頭回望他,修長的脖頸暴露在空氣之中,眼神瞧起來無辜極了,“聖上,是不是還未瞧過臣妾樣貌?”

還未等紀箏阻攔,黎嬰一手將一直以來的紅色面紗摘了下,輕輕叼在貝齒之間。

這一摘,他就可完全無法裝可憐了。

他的容貌妖異到極具攻擊性,眼神還是憐弱的,嘴角卻已是似笑非笑地勾了起來。

哪怕此刻黎嬰才是屈居下位者,甚至還有打開自己的邀請之意,但氣場卻是完完全全顛覆過來的。

這種人是生在大漠深處的狼崽子,怎麽可能會甘為袍下臣,明辭越的話沒錯,他們身上的韁繩永遠不能被取下來。

紀箏咽了咽唾沫,小聲:“愛妃不用這麽主動,朕又沒叫客房服務……”

“聖上不是想要一個孩子?”黎嬰打斷他。

他自下的攻勢失敗,有些不滿,便起身一步步壓上來,解散了金釵,烏發如瀑而下,“聖上喜歡披發的,衣著飄搖亮麗的,身材嬌軟的,小意可人的……”

他的手沿著玄甲摸索,“聖上,臣妾哪點沒做到?”

紀箏眼睜睜地看著黎嬰摸索了片刻,笑容淡去,眉頭低低地壓了下來,眼神中隱隱滿是不耐煩,用西漠語低聲嘟囔咒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