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3/7頁)

樊長玉恐嚇對方:“縣衙的官兵很快就來了!”

蒙面人們交換了個眼神,似乎也判定繼續纏鬥下去,在樊長玉和謝征這兒討不著好,趕緊撤退。

謝征道:“抓一個活口。”

樊長玉幾乎在他話落的瞬間,就沖了出去。

這群人一身匪類打扮,殺了樊大,又闖入自己家,指不定就跟謀害她娘的是同一批人。

她解下腰間的一掛繩索,邊跑邊飛快地打了個結套,用力朝著跑在最後的一名蒙面人一甩去,繩套勒住那蒙面人的脖子後,樊長玉再卯足了勁兒往後一拉,繩套瞬間收緊。

蒙面人兩手死死扣著勒住脖頸的繩索,像個破布袋一般被樊長玉在雪地裏往後拖了去。

謝征瞧見這一幕面露異色。

樊長玉一腳抵著棵雪松,拖死豬一樣用力往回拽繩索,解釋說:“這是套野馬或野牛常用的繩套,一旦被套住幾乎就掙脫不了,因為越用力掙紮,繩套就會收得越緊。”

得虧王捕頭怕她跟著出來搜尋遇到危險,讓底下衙役給她拿了一套捕快的兵器。

捕快的配置其實也就一把刀和一卷繩索。

刀用來防身,繩索用來綁犯人。

衙門的刀她用著還沒自己的殺豬刀用著順手,又不好拂了王捕頭的好意,這才拿了一卷繩索。

謝征默了一息,明明是性命攸關的時刻,但似乎只要她一說話,緊張的氣氛就能驟然松弛幾分。

幾個蒙面人見同伴被捉,眼神短暫交流後,其中一個直接提起劍向著同伴擲去。

被樊長玉套住的那蒙面人,瞬間就血濺當場。

樊長玉氣得罵了句粗話,當即就棄了繩索,提著自己的殺豬刀追了上去。

謝征咳出一口鮮血,怕她不敵顧不得自己重傷在身,本也欲一同去追,擡腳的瞬間卻在雪地裏踩到了一枚硬物,他移開黑靴一看,是一枚腰牌。

瞧清上邊的徽印,鳳眸瞬間一凜。

他將那腰牌撿起放入了自己懷中,再看被樊長玉追上的那幾個人蒙面人時,已和看死物無異。

幾個蒙面人被三四條獵犬追著咬,又有樊長玉這個力大無窮的怪胎一直追著他們打,一時間頗有些分身乏術。

不過他們也很快發現了樊長玉的弱點,她很多時候都是拼力氣和速度,這類豁出性命去打的實戰經驗實在是少,幾人圍攻她,她便防守不過來,身上不多時就掛了彩。

被劍劃傷的口子火辣辣地疼,樊長玉出招的速度都慢了好幾拍,她已在努力學著格擋,當這點進步還不足以讓她能瞬間匹敵數名高手。

眼見一名蒙面人又一劍直劈向她手腕時,樊長玉心中也著急,奈何招式已老,根本躲不過。

手腕一旦受傷,輕則握不住手中兵刃,重則整只手都不必要了。

她咬了咬牙打算來個玉石俱焚。

關鍵時刻,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從後方握住了她持刀的手,比起她手背的溫熱,那只手冷得像是一塊湖冰。

不知他是怎麽用的巧勁兒,帶著她的手腕一個翻轉,她手中的殺豬刀瞬間刀鋒向上,自下方狠狠砍向了那蒙面人胳膊肘,隨即刀鋒以一股霸道的力道貼著骨頭刮著皮肉往上,抵住腋下的筋和軟骨用力一挑。

那蒙面人手中的劍瞬間脫落出去,整條血淋淋的胳膊軟趴趴垂了下去,蒙面人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

樊長玉經常刮骨剔肉,想起方才的運刀手法卻也頭皮發麻,她忍不住往後看去,只瞧見了男人半截蒼白的下顎,手就被他握著再次出招格擋開了其余蒙面人的殺招。

他的力道更像是牽引教她怎麽避開對方的招式,而出招時,樊長玉又半點沒控制自己的蠻力。

她這唯一一個弱點便也沒了,對面幾個蒙面人頓時招架不住。

樊長玉在武學上確實有些天分,一邊記謝征帶著她格擋的招式,一邊還能見縫插針地給蒙面人一腳。

一名蒙面人被樊長玉踹得狠了,倒飛出去砸在了雪松上了,樹身震顫,一樹冰淩轟然倒塌,激起一片雪沫子。

與此同時,身後的人帶著樊長玉的手挽了一個刀花,將手中殺豬刀送進了另一名蒙面人心窩。

樊長玉明顯感覺他掌心的傷口裂開了,溫熱的血湧出,濕濡了她和他掌心相貼的手背,他的掌心卻依舊是涼的。

看著眼前紛亂的劍光,她心口似乎也跟著那倒下的一樹冰淩震顫了一下。

“別分神。”他清冷又低啞的嗓音自耳畔傳來,因為帶她握刀的姿勢,兩人挨得有些近,樊長玉幾乎能感覺到他只帶了點淡淡溫度的吐息。

整個耳廓都不由有些麻麻的。

她忍住揉耳朵的沖動,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出招上。

已被鮮血染紅的殺豬刀抵在了最後一名蒙面人脖頸上時,樊長玉終於得以喘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