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2/3頁)
再次醒來,窗外竟已是漆黑的夜色,她竟然睡了一個白日。
溫夏疲軟地坐起身,雙腿打顫,腰肢無力。白蔻與香砂忙來服侍她,見著她渾身傷痕累累,又是驚訝又是心疼。
“皇上怎這般對待娘娘!他也太不知心疼娘娘了!”香砂忍不住埋怨道。
白蔻也紅了眼眶:“娘娘疼麽?”那白皙腕間有溫夏掙紮時磕到桌角的淤紅。
溫夏嗓音嘶啞,連話都不想再說,用眼神示意她們扶她去沐浴。
換好新的衣裙後,戚延卻回來了,要她一起用膳。
他深眸落在她脖頸間的一團紅印上,手指碰來,溫夏偏頭避開,不願他碰。
她眼眶慢慢地紅了,又生氣又委屈,可嗓音也疼得很,不願開口跟他說話。
這頓飯她並不願吃,可腹中饑餓,還是安靜地喝下一盞燕窩,吃了些菜。
戚延把奶汁鮑片夾到她碗碟中,又夾一些他親自剃過刺的魚,溫夏無聲凝望他一眼,只道已經吃好了。
她放下銀箸,接過香砂端來的鹽水擡袖漱口,便起身道:“臣妾回鳳翊宮了。”
戚延嗓音不見波瀾:“今夜你歇在此處。”
溫夏剛要開口,戚延已擡手示意宮人退下,胡順來遣走所有宮人,也包括不願離去的白蔻與香砂。
殿中寂靜,戚延慢斯條理用手帕擦拭薄唇,親自擠了牙膏去漱口,回眸時,他黑眸如昨夜的深不可測,一張臉不見帝王的喜怒。
“你累了先去寢宮,朕去沐浴。”
溫夏憋屈得慌,徑直走向殿門,卻發現宮人已從外鎖上了門,她根本行不出去。
戚延沐浴回來,披著玄色寢衣,筆直雙腿走向她時,她心間升起無盡的懼意。
他俯下寬闊身軀,密不透風的吻鋪天蓋地襲下,溫夏折了腰,被迫任由他步步侵略。
人身體的極限是什麽,溫夏不知道。
她只覺得四肢百骸似被戚延拆著,她的哭泣換來他的心軟。除了溫柔了幾分,他並沒有放過她。
一直到翌日天明,溫夏一動不動躺在龍床上,搭在衾被外的手臂原本嬌嫩白皙,如今早已傷跡斑駁。
她紅唇顫顫地半張著,皓齒白皙,瞳孔渙散,發絲淩亂貼著臉頰。
望著帳外已被宮女們穿戴好的戚延,溫夏撐起身緊望他。
她好像明白了什麽,眼睫顫動。
戚延回眸迎上她視線,他的長眸深不可測,骨節分明的手指挽起龍袍袖擺走向她。
溫夏眼眶濕熱,剛想開口時,香砂一聲“娘娘”傳入殿中,端著湯藥從屏風外走來。
“娘娘,徐太醫送來的藥,您快趁熱喝了吧。”
是了,這避子湯在兩日內有效,過了兩日便無效了。
溫夏接過藥大口飲下,可入喉的滋味忽然與從前不同。
她猛地停下,喘著氣望著戚延。
戚延深眸依舊波瀾不驚,手撫著她頭發:“喝了這安神湯,早日懷上皇嗣,夜裏也不用再受這些罪。”
手中的碗噗通一聲碎裂在地上,藥汁濺了一地。
溫夏顫抖著雙唇:“你怎麽可以,怎麽可以……”
他還是知道了。
他都請了大夫來給她把脈,怎麽能不知道,是她太沒有判斷的能力,太相信他的寵愛。
眼淚一瞬間掉下,戚延來擦她的眼淚,溫夏打掉他的手。
“你別碰我!”
“你憑什麽,為什麽要如此強迫我?”溫夏哽咽出聲,不再是如往日細細碎碎的低泣,她的哭聲失控一般,讓人聽見也會跟著觸動。
戚延把手帕遞給她。
溫夏緊緊擁著衾被,纖細手臂上全是他留下的紅痕。
她哭著:“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怎麽還可以這樣對我……”
她的哭聲讓戚延猩紅了雙眼。
他明明應該冷漠地看她,但對這張梨花帶雨的臉卻做不到冷心冷情。
“朕如何對你的?溫夏,朕給你溫家恩寵,扶持你長兄為相,未治你三兄罪責。朕寵幸你一人,給你皇後之位無上的尊榮。朕拿大盛五年的稅收為你買下半個瓦底的翡翠山。”
“你問朕憑什麽,不該是你回答朕憑什麽?”
戚延紅了雙眸,他英雋面容只有帝王的冷厲,可他只是不會表現難過而已。從小到大,他每逢不開心了,每逢難過了,除了去找父皇,都只會拿一身叛逆,一身暴戾來表達他的難過。
而對溫夏,他不願他的暴戾傷到她。
緊緊捏著手上扳指,戚延嗓音暗啞:“你憑什麽不願為朕生兒育女?即便朕從前是傷你了,可朕向你道過歉了。”
“為了給你賠罪,虞遙朕放了,還賜封了公主。李淑妃只是在宴上多看了你兄長一眼,你緊張擔憂,朕雖不信溫斯立敢跟後妃有染,但朕不介意,朕答應你放李淑妃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