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冒充(第5/7頁)

他目光直直盯著眼前已經被困住跪地的三人,皆著黑衣蒙面。

黑色面巾被扯下,任桓征那張臉,於月色下暴露在何呈奕面前。

兇狠的眼神,一如當初他被人從蜀州押解上殿時與何呈奕對峙時的樣子。

也可說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終究不是何呈奕的對手,他最多能做到的事,僅僅是傷了何呈奕一條手臂,僅此而已。

“將人帶到宮裏去,朕要親自盤問他!”顧不得手臂上的傷,亦覺得這裏不是用刑之地,他不想臟了此地。

入了宮,等待任桓征幾人的先是一頓嚴刑拷打,其中二人,是何呈奕的舊部,知他被何呈奕留下一條命,便悄然一路追尋過來。

任桓征對何呈奕的恨沒有一日消淺過。ᴶˢᴳᴮᴮ

他望著任妙彤的那座衣冠冢,苟且至今,就是為了尋機會報仇。

終於,他發現何呈奕的一個落腳地,便是那座小宅院。裏面常有個大肚子的孕婦出入,起初他不知這孕婦為誰,但是見何呈奕對此人好似不一般,便大膽猜測。

她和她肚子裏的那個,應該就是對何呈奕很重要的人。

殺了何呈奕對任桓征來說或許很難,可殺了那個孕婦好似容易的多。

畢竟不是在宮中,下手機會會有很多。

他便慢慢等待,等著她的肚子一天大過一天,他要將她碎屍萬段,讓何呈奕也嘗嘗失去心愛之人的滋味。

像他一樣,不,比他還要慘烈幾分。

然,他還是太高估自己了,當初兵馬在身不是何呈奕的對手,更何況如今勢單力薄。

就在他打算動手的時候,何呈奕的人將他攔下,而他拼盡全力也只傷得了何呈奕一條手臂。

任桓征的那一劍是奔著要何呈奕的性命去的,若非他閃躲及時,後果不堪設想。

任桓征帶兵多年,若單打獨鬥,何呈奕必然不是他的對手,他像瘋了一樣殺紅了眼,勢必要取何呈奕的人頭。

手臂上那條傷口貫穿皮肉,血流不止,太醫說,如若稍偏星點,傷了經脈,這條手臂便保不住了。

傷口觸目驚心,還好,也勉強算得虛驚一場。

失血不少的何呈奕再露面時臉色照比之前還要蒼白幾分,可他強忍著傷口的劇痛仍舊將脊背挺的筆直。

從未失過王者風範。

他挺立於被打的不成人形的任桓征面前,眼底寒意充目。

妄想動秦葶,那這個人必死無疑。

“任桓征,你好大的膽子,朕已經留了你一條命,你卻偏偏不識擡舉。”

口中鮮血被口水稀釋,拉長了一條線,任桓征已經無力收攏,唯有一雙充著仇恨的雙目灼灼相望。

良久他才強忍著被用過刑的痛楚咬說道:“何呈奕,我就是要她死,你的心也得跟我一樣疼……她就是那個秦葶吧……”

“活著我殺不了她,死後我會化成厲鬼,日日纏著她……”

何呈奕輕笑一聲,萬分蔑視,“活著你都動不了她,更何況你死。也好,朕送你上路,等著你來找她,朕會讓你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和你妹妹一起!”

話落,他彎身下來,手掌掐上他的脖子,滿目冷寒同他道,“你知道你妹妹當初是怎麽死的嗎?就是現在這樣,被朕扭斷了脖子!”

話音落,他手上力道加重,只聽脆響一聲,手底下的人沒了氣息。

如同當初的任妙彤,死不瞑目。

何呈奕站直身子,看著身前屍體,齊林送上溫濕的帕子,替他擦了手。

事畢,何呈奕一手拿過用過的帕子不偏不倚的丟在任桓征臉上,“將這個亂臣賊子的屍體丟到亂葬崗去喂狗!”

這一夜何呈奕過的並不踏實。

可秦葶卻睡得安穩。

第二日她起床後想起來昨夜的外面的異響就如同心裏放不下事兒一般。

出了角門,沿著墻根行走,果真在一處發現了異樣,墻上甩了幾許深紅的點子,透墻三分,看起來像是血跡,墻根處的泥土顏色也深些,是和了血跡無疑。

一想到昨夜外頭的異動,秦葶方知並非自己聽錯了,這裏或許的確發生過什麽。

目下細尋,除了淩亂的腳印,在墻土掩埋處,她發現了一小塊碧綠殘石。

費力撐著墻面蹲下,將那突兀的碧綠撿起來拿在手中,這東西雖然只是碎裂一角,可她一眼便辨認出像何呈奕之前所有之物。

心頭一緊,連帶著肚皮也跟著一緊,環顧四周,除此之外,好似再無旁他。

劉嬸見角門開著,便好奇走出來瞧瞧,正巧看到秦葶愣站在墻下,便行過來,“呦,這哪來的血啊,這是血吧!”

秦葶將那小塊碎片捏在手裏,而後道:“劉嬸,你讓門房去報官吧,這血跡不太正常,免的生出事端來咱們說不清。”

見此,劉嬸不敢耽擱,忙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