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2/5頁)
李淑妃與王德妃前來向她請安,說都有好幾日沒見著她了,笑著打趣:“皇上難道恨不得把娘娘天天帶在身邊?”
溫夏淡淡的,只是失笑。
著文回來稟報,說溫斯立要酉時才能過來。
溫夏應付著李淑妃們的寒暄,她沒有精力再去回應李淑妃關於她大哥的問題,也沒有提及戚延說會放李淑妃出宮,怕一切都未成定局。
送走李淑妃們後,溫夏渾渾噩噩,望著暮色降臨,望著宮女們有序將她愛賞的花一盆盆搬進花房越夜,直到溫斯立過來。
殿中已擺好酒膳,溫夏問溫斯立近日可累,戚延可有為難他。
溫斯立道:“自我升左相以來,皇上並未再為難過溫家,此去北州也是委托重任,辦好此事後我正好可以將母親與初兒接過來。”
初兒年幼多病,去歲許映如原本是要帶著孫兒回京都與溫斯立團聚,但一出北地初兒便受不得氣候,不足兩歲的孩子病得厲害,十分可憐,大夫道只能先養好身體。
溫夏笑著,飲下杯中清酒。
她藏起過往一切,在戚延面前一次一次地忍讓,不就是為了一家人團聚麽。
是啊,等這趟大哥回來,許映如回來,那從未見過一面的小侄兒回來,她應該就會再高興起來吧。
她端起酒:“大哥,夏夏敬你,這一路要平安。”
溫斯立不知溫夏與戚延的事,只覺她情緒有些異常,飲了溫夏的酒,按住了她再斟酒的手:“夏夏可有心事?”
“我只是舍不得大哥,只是想娘親。”
溫斯立正寬慰她,忽聽殿外著文焦急的一聲“淑妃娘娘”。
李淑妃闖入殿中,見著溫斯立,她瞠圓雙眼,又驚又喜,不顧禮儀就上前坐下:“溫將軍,你可記得正月底你在甬道上撞見我?”
溫斯立已起身斂眉行禮,謹守君臣之禮:“臣當時並未看清娘娘,也並未冒犯娘娘。”
“哈哈哈果然是你!”李淑妃驚喜地對溫夏講,她果然沒有記錯,她根本就不是做夢。
溫夏嘻嘻地笑著,伏在了桌上,雙頰酡紅,渾身燥熱,伸手懶懶地要扯衣襟。她明明是該制止的,明明該用中宮皇後之態訓誡李淑妃,再讓溫斯立離開。可她只覺大腦醺醉,渾身滾燙,所有不愉快都消失在了腦後,這一刻望著興奮的李淑妃,嚴肅退避的溫斯立,只覺得有趣好玩。
溫斯立欲走,李淑妃攔著他去路。
溫斯立回眸看一眼溫夏,溫夏伏在桌上,香腮酡紅,盈盈杏眼嬌媚含情。
“大哥,別走,夏夏舍不得你走,你們都走了,就丟下我一個人了……”她伸手要來拉溫斯立。
溫斯立在說一些君臣之禮的話,也讓白蔻阻攔這一切,但他皺了皺眉,頭腦昏沉,雙腳也輕飄飄的,渾身血液洶湧橫撞,似一股灼燙之欲不得紓解。
眼前越來越眩暈,李淑妃喝了大口的酒,要給他敬酒,她說她自小就羨慕武將,崇拜武將。
溫斯立借尚存的理智擋開李淑妃,緊望早已嬌嗔含情的溫夏,猛然道:“酒中被下過藥!扶皇後去寢宮,送我出宮,李淑妃也飲過此酒,派人送她回宮,且勿傳出此事!”
白蔻與香砂早已臉色大變,著文忙叫上內侍來扶溫斯立。
理智尚存,溫斯立忍著渾身難受大步離開,卻被李淑妃拽住寬袖。
女子雙頰紅透,似也起了藥性。
溫斯立欲拿開她的手,卻發覺李淑妃力氣實在太大。他入宮並未攜帶利器,唯有拔下李淑妃發間金簪劃破袖擺,倉促離去。
白蔻命穩重的宮女與李淑妃身邊的錦翠,務必要將李淑妃安全送回宮,路上不要出岔子,也不要讓旁人知曉。
再回寢宮,溫夏玉白肌膚薄紗半掩,鬢雲亂灑,嬌艷嫵媚,喃喃在笑,又喊“大哥再喝一杯”,又喊著二哥哥,三哥哥,四哥哥也來。
香砂俯在溫夏耳邊不知在說什麽,白蔻唯聽見溫夏嬌聲問:“你說四哥哥在哪兒?”
“你在與娘娘說什麽?”
“娘娘糊塗了,我問娘娘可否要傳太醫。”
白蔻目中擔憂:“徐太醫早已不在宮中當值了,你去傳太後身邊的李太醫。那酒膳皆是我們鳳翊宮備的,如今不知是在禦膳房裏頭出了差錯,還是在自己宮裏頭,要把所有人看管起來。”
香砂踟躕片刻,只能起身去辦。
溫夏在看她心口那朵玉蘭,瑩白如玉之間,玉蘭花嬌羞盛放。她撫摸著花瓣,早已失去理智,貴女的嬌矜卻刻在骨子裏,終於令她明白她此刻到底怎麽了。
她擡起頭,濕紅嫵媚的含情眼艷光瀲灩:“白蔻,我難受嗚嗚嗚……”